世界汉语教学 2000 年第 3 期 ( 总第 53 期)
Abstract 　 T h is is a repo rt on language devia t ion in cu rren t teach ing m a teria ls of Ch inese P u tong hua in Hong Kong. B ecau se of the con tem po ra ry po licy of m u lt ilingua lism , a s w ell a s the incom p lete second language acqu isit ion of the com p ilers, the fo llow ing typ es of language va ria t ion in lex ico logy and syn tax have been found in m any tex tbook s of P u tong hua , w h ich a re now being u sed in seconda ry and tert ia ry schoo ls: 1. Code sh ift; 2. Code in terference; and 3. Code m ix. T he language devia t ion is no rm a l and na tu ra l in language developm en t, and the tex tbook s in the schoo ls, to som e ex ten t, shou ld confo rm to the standa rd du ring a certa in p eriod. 0
0. 1　如今的香港是通行 “两文三语” 的典型多语制 (d ig lo ssia ) 社会。 法定的官方语言
是英文和中文。在政界和学界, 普通话 始流行。而在整个社会生活层面压倒性的交际 语言依然是粤语。 另外还包括有中国南部的方言——潮语 ( 包括厦门话、 海南话等闽语方 ) ( 言) 、 客家语、 吴语 ( 主要是上海话和宁波话。 以及其他地区方言。所谓 “中文”Ch inese ) 的 概念, 目前普遍的主流看法指的还是粤语 (Can tonese) , 而不是普通话 (Comm on Sp eech ) 。 因此可以说, 普通话的地位在香港还不能说是很清晰的。 0. 2　就目前的语言状况和地位而言, 香港 “两文三语” 的大致层次排列如下页图: 从此图上我们不难看到, 英 语、 普通话和粤语三者构成了香 港语言的第一、 第二层次, 占了 主要的地位。 但另一方面, 始通行着的普通话实际上是处
英语
于英语和粤语两大语言社团的 “上下夹攻”之间。 无可争辩的 其他 事实是: 英语在过去 150 多年来 潮语 客家语 吴语 第三层 方言 已经牢牢占据了第一语言的地 位, 而且今后还会如此。 而粤语则具有最广泛而牢固的社会基础, 是社会绝大多数人的日
Ξ 本文由谭成珠和韩萱提供素材, 共同讨论, 由汤志祥执笔。
多语制下香港普通话教材的 Ξ “语言偏离” 现象
汤志祥　谭成珠　韩　萱
普通话 粤语
第一层
第二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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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交际语。这样的语言地位今后也绝不会改变。因此可以预见的是, 香港的普通话一定会 受到这两种语言不同程度的影响。 这是不可避免的, 也是最值得研究的问题。 0. 3 　由于香港的回归, 70 年才刚刚起步的香港普通话教学目前 得突飞猛进的 发展, 呈现出一派蓬勃兴旺的景象。 现在全港不论是在大专院校还是在中小学, 不论是在 各社区还是在各推普团体, 普通话课程总是爆满, 倍受欢迎。 修读普通话的人不仅人数众 多, 而且积极性空前高涨。 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本港自编的普通话教材纷纷问世, 争奇斗 妍。 它们的出版使得本港的理念、 价值和文化在这些课本中有了一定程度的展示和体现。 这些具有 “乡土味”的普通话教材和国内已经出版的各种同类课本可以说是相辅相成, 交 相辉映。 应该指出, 本港的普通话教材是教学界推普方面的出色成就之一。 但是我们不得不指出, 在香港这样一个多语或多方言相互交杂的环境里, 各语言或方 ( 言 之间的频繁接触和交流, 往往会使得使用者头脑中多语多方言的 “语码交换”code 2 “港式普通话”不绝于耳, sw itch ing ) 产生种种相互干扰的现象。 一直为人所垢病的所谓 严重的 “语言偏离” 。 了
1 1. 1 毫无疑问, 作为学习普通话的范本, 就一定要讲求 “规范” 。而要讲究 “规范”, 就
“港式中文”也是四处可见。这些现象实际上都是很自然的事。在中国各方言地区,“×式 普通话”和 “×式中文”的存在也是比比皆是, 不足为奇的。从语言学理论来说, 实质上这 ( 是一种 “地方普通话”对 “标准普通话”, 方言对 “共同语”的一种 “语言偏离” language
devia t ion ) 现象。
撇开一般的普通话使用者的情况不谈, 在此我们主要考察和研究多语制下香港普通 话教材的现状。 因为, 从理论上说, 香港普通话教材是香港社会推行多语制中的一语—— “民族共同语”的范本。而作为范本自然就要受到多方面的约束和限制。因为它们既是众 人学习的对象, 又是众人遵循的圭臬。原则上讲, 教材不应该存在 “语言偏离”, 遑论比较
必须设定规范的座标。 现行的普通话标准是 “以北京语音为标准音, 以北方话为基础方言, 以典范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范的民族共同语” 因此凡是达不到上述标准的就是 。
一种 “语言偏离” 。 1. 2 从这点出发去考察目前 本港使用着的某些普通话教材, 我们发现的的确 存在着一些体现在词汇和语法上的明显的 “语言偏离” 这种 。 “语言偏离”大致可分为下 列三种类型: ( 1)“语码替换”(code sh ift ) : 即直接用粤语的词语、 句式去替换普通话的词 语和句式; ( 2) “语码干扰”(code in terference) : 即按港式粤语或者英式的表达法去套用普 通话的表达法; ( 3)“语码混合”(code m ix ) : 即把粤语和普通话两种言语交杂在一起, 产 生出 “非粤非普” 的语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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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致产生直接用粤语的词语、 句式去替换普通话的词语和句式的 “语码替换” , 可 现象 能有下列两个原因: ( 1) 误以为粤语和普通话的词语和句式是相同的, 即 A 语码 ( 粤语) 和 “同码” ( 2) 不清楚普通话的词语和句式是怎么样的, 即只知道 A ; B 语码 ( 普通话) 两者 语码, 不知道 B 语码。 下面我们比较几组例句 ( 以下所有例句中的 a 句, 都用引号括起, 它们均摘自香港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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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的各种普通话课本。恕不一一标出书名和页数。b c 句为我们试图更正的句子。凡下 加线部分为着重讨论的部分 ( 有的语句中同时存在着好几个问题, 我们每一次只讨论一方 ) 面的问题。
2. 1 用粤语词语直接替 通话词语
例句 1a: “好了, 请伙 帐吧。 ”
1b: 好了, 请服务员结帐吧。 例句 2a: “教育署 所有的幼稚园和小学停课一天。 ” 2b: 教育署宣布所有的幼儿园和小学停课一天。 例句 3a: “我要温习, 不能去。 真抱歉。 ” 3b: 我要复习, 不能去。 真抱歉。 3c: 我要温习功课, 不能去。 真抱歉。
例句 4a: “最近我见你们放学后, 常常聚在一起。 你们在研究什么呢? ” 4b: 最近我看你们放学后, 常常聚在一起。 你们在研究什么呢? 例句 5a: “今天有一位女顾客来想要卖一条裙子, 你于是落力兜售。 ”
5b: 今天有一位女顾客来了, 想买一条裙子, 于是你卖力兜售。
例句 6a: “请小心聆听, 你也可以笔记。 ” 6b: 请仔细听, 你也可以记笔记。 6c: 请注意听, 你也可以记笔记。 例句 7a: “您可以在下次交 费的时候, 把会费一并交到管理中心区去。 ” 7b: 您可以在下次交管理费的时候, 把会费一块儿交到 中心区去。 例句 8a: “我一早就到公共汽车站去, 人多极了。 ” 8b: 我很早就到公共汽车站去, 人多极了。 8c: 我一大早就到公共汽车站去, 人多极了。 以上 8 个例句中, 例 1a 和例 2a 中下加线词语都是名词词语; 例 3a 和例 4a 中下加线 词语是动词词语; 例 5a 和例 6a 中下加线词语是形容词词语; 例 7a 和例 8a 中下加线词语 是副词词语。 类似以上误用粤语词语去代替普通话词语的例句以动词词语为最多。 再比较下列几 组例句: 例句 9a: “请试试这个汤。 ”
9b: 请尝尝这个汤。
例句 10a: “我不要见你! ” 10b: 我不想见你! 10c: 我不想看到你! 例句 11a: “我心想走离地铁站远一点或许可以叫到一辆出租汽车。 ” 11b: 我心想, 走到离地铁站远一点的地方或许可以叫到一辆出租汽车。 例句 12a: “我 也要把功课交去那儿, 一块儿走吧。 ” 12b: 我正好也要把功课交到 去, 一块儿走吧。 12c: 我正好也要去交作业, 一块儿走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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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2 用粤语句式去替代普通话句式
例句 13a: “如果你们不给我们多一点折扣, 我看这项生意做不成。 ” 13b: 如果你们不多给我们一点折扣, 我看这项生意做不成。 例句 14a: “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。 ” 14b: 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。 14c: 我要做的事情太多。 例句 15a: “学校太多问题, 所以校长走不开。 ” 15b: 学校问题太多, 所以校长走不开。 例句 16a: “经理有点儿不满意我。 ” 16b: 经理对我有点儿不满意。 例句 17a: “我中国一次也没去过。 ” 17b: 我一次也没去过中国。 17c: 中国我一次也没去过。 例句 18a: “我真服了他。 ”
18b: 我真拿他没办法。 18c: 我对他真是服了。
例句 19a: “妈妈也喜欢看电视呀, 天天晚上都追着看连续剧。 ” 19b: 妈妈也喜欢看电视呀, 天天晚上都专门等着看连续剧。 一集不落。 19c: 妈妈也喜欢看电视呀, 天天晚上一到时候就等着看连续剧。 一集不缺。 例句 20a: “下个星期三晚上你没事吧? 我预了你去演唱会。 ” 20b: 下个星期三晚上你没事吧? 去看演唱会我算上了你。 20c: 下个星期三晚上你没事吧? 我想你也会去观看演唱会。 例句 21a: “你尽快回我电话。 ” 21b: 你尽快给我回电话。 例句 22a: “很多书都很贵, 我多数借书来看, 很少买书。 ” 22b: 很多书都很贵, 我多数都借来看, 很少买书。 例句 23a: “这块黑板我买了差不多 250 块呢。 ” 23b: 买这块黑板我花了差不多 250 块呢。 ( 2. 3 　 “语码干扰”code in terference ) : 即按港式粤语或者英式的表达法去套用普通 话 用带有香港用法的词语或者句式编书, 也是本港自编课本的一大特点。 它会使得课文 带有 “港式普通话”的味道。 这种情况的产生原因主要有两个: 一是因为某些港式粤语的 词语和句式一时难于在普通话中找到对应物。 二是可能不太熟悉普通话的表达法, 所以就 自然地用 A 语码方式去表达 B 语码。 这样的语句在港人眼里不感到有任何问题, 而对那 些不熟悉香港情况但操普通话的人来说则是感到既陌生又奇怪的。 例如: ( 1) 用港式词语用法去套用普通话 例句 24a: “我们保持联络。 再见! ” 24b: 我们保持联系。 再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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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句 25a: “老师说, 这个学期的课是排得够 。 下个学期会减轻一些。 ” 25b: 老师说, 这个学期的课是排的够 。 下个学期会减少一些。 例句 26a: “……以缔造更舒适的和更现代化的家居生活。 ” 26b: ……以创造更舒适的和更现代化的居住条件。 例句 27a: “我看还是给学校打个电话, 问问学校附近路面的情况吧。 ” 27b: 我看还是给学校打个电话, 问问学校附近的交通情况吧。 例句 28a: “海鳖兄, 你不想进来观光观光吗? ” 28b: 海鳖兄, 你不想进来参观参观吗? 例句 29a: “政府透过买入银行的优先股来注资。 ” 29b: 政府通过买入银行的优先股来注资。 例句 30a: “相信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验。 ” 30b: 相信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。 30c: 相信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体验。 例句 31a: “家电、 家具的贸易在香港真蓬勃啊! ” 31b: 家电、 家具的贸易在香港真兴旺啊! 例句 32a: “香港是亚洲区内最活跃的家电和家具贸易中心。 ” 32b: 香港是亚洲地区最活跃的家电和家具贸易中心。 例句 33a: “你们市场部反映太慢了, 应该第一时间跟商户联系。 ” 33b: 你们市场部反映太慢了, 应该立即跟商户联系。
33c: 你们市场部反映太慢了, 应该首先跟商户联系。
例句 34a: “红色警告信号, 说明在一小时内, 已录得超过五十毫米的雨量。雨也不小 了” 34b: 红色警告信号, 说明在一小时内, 已纪录到超过五十毫米的雨量。 雨也不 小了” 例句 35a: “一下暴雨, 香港很多地方都会遭到水淹和山泥倾泻, 很危险呢! ” 35b: 一下暴雨, 香港很多地方都会发生水淹和山石倒塌, 很危险呢! 例句 36a: “在香港人力资源越来越受到行政管理人员的重视。 ” 36b: 在香港人力问题越来越受到行政 人员的重视。 例句 37a: “北京根本就像个大博物馆, 到处都是文物保护区。 ” 37b: “北京整个儿就像个大博物馆, 到处都是文物保护区。 ” 例句 38a: “你对我们的机构认识有多少? ” 38b: 你对我们的机构了 多少? 38c: 你对我们单位了解有多少? 例句 39a: “我们的价格已经非常实在的了。 ”
39b: 我们的价格已经是非常低廉的了。 39c: 我们的价格已经是非常合理的了。
例句 40a: “公司对我们是否有定期的检讨。 ” 40b: 公司对我们是不是有定期的检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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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句 41a: “用什么方法检讨评估。 ” 41b: 用什么方法研究评估。 例句 42a: “先想想到底电话是不是最适当的沟通管道? ” 42b: 先想想到底电话是不是最适当的沟通渠道? 例句 43a: “这个手袋真有意思, 透明的, 但颜色很鲜艳, 还挺美观大方。 ” 43b: 这个手提包真有意思, 透明的, 但颜色很鲜艳, 还挺美观大方。 例句 44a: “工人们平时勤劳工作, 一年才有一次机会跟家人见面。 如果连这个也给 剥削掉, 是在太没人情味儿了。” 44b: 工人们平时辛勤工作, 一年才有一次机会跟家里人见面。如果连这个也给 剥夺掉, 是在太没人情味儿了。” 例句 45a: “我们常常发问, 因为我们想得到回应。 ” 45b: 我们常常发问, 因为我们想得到回答。 例句 46a: “把钱拿到赌场豪赌, 结果输精光。 ” 46b: 把钱拿到赌场大赌一场, 结果输个精光。 ” 例句 47a: “另外, 下午茶时分, 小吃的种类多着哪! ” 47b: 另外, 下午茶的时候, 小吃的种类多着哪! 例句 48a: “ : 我可以同时申请大学信用卡吗? A 　　 B: 没问题。 咱们一笔笔来, 先办理你的存折吧。 ” 48b: A : 我可以同时申请大学信用卡吗? 　　 B: 没问题。 咱们一件件来, 先办理你的存折吧。 ( 2) 用港式句式去套用普通话 例句 49a: “为了令学生早日了解雇主的需要和要求……” 49b: 为了使学生早日了 主的需要和要求…… 49c: 为了让学生早日了 主的需要和要求…… 例句 50a: “邱经理对赵小姐的背景了 多少? ” 50b: 邱经理对赵小姐的背景有多少了解? 50c: 邱经理对赵小姐的背景知道多少呢? 例句 51a: “再加上中国生产成本比意大利为低。 ” 51b: 再加上中国生产成本比意大利低。 51c: 再加上中国生产成本低于意大利。 例句 52a: 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恐怖的。 ” 52b: 不像你想 恐怖。 例句 53a: “如果我们平时用功, 学到的东西不少, 即使有一次测验的分数比以前的 差了很多, 也不必介意。 ”
53b: 如果我们平时用功, 学到的东西很多, 即使有一次测验的分数比以前差得
很多, 也不必担心。 ” 例句 54a: “要介绍她给其他员工。 ” 54b: 要把她介绍给其他员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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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句 55a: “为求了 况我们需要 ‘一问再问’” 。 55b: 为了了解实际情况我们需要 “一问再问” 。 例句 56a: “我的钱都是有计划的, 我不想计划告吹。 ” 56b: 我花钱都是有计划的, 我不能乱花乱用。 例句 57a: “我们经理今天没可能与你们见面。 ”
57b: 我们经理今天没法见你们。 例句 58a: “这座楼的楼龄有多少年了? ” 58b: 这栋楼盖了多少年了? 例句 59a: “这是合同, 看看有什么错漏的地方? ” 59b: 这是合同, 看看什么地方还有问题?
例句 60a: “我能够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? ” 60b: 我能够问一个你个人的问题吗? 例句 61a: “这个职位可以循 途径升迁发展? ” 61b: 这个职位升职的前景怎么样? 当然 “港式普通话” 在香港使用是毫无问题的, 甚至还会让人感到生动贴切, 但到了香 港以外的地区在语言交流上会出现问题。 至于今后 “港式普通话” 是否能站住脚, 还需要观 察并等待时间的检验, 不能一概而论。 ( 3) 除了以上 “港味普通话” ,“语码干扰”还表现在用英式表达法去套用普通话。 外 这往往又使得课文带有一定程度的 “洋味” 这种情况的产生原因主要也有两个: 一是因 。 为某些英式句式一时难于在普通话中找到对应的句式。 二是可能不太熟悉普通话的表达 法。 所以就自然地用 C 语码 ( 英语) 方式去表达 B 语码。 比如: 例句 62a: “如果你不介意, 可否告诉我……? ” 　　 W ou ld you m ind . . . ? 　　 If you don’t m ind, cou ld you. . . . ? 62b: 如果你愿意的话, 能不能告诉我…… 例句 63a: “我可以借你的钢笔吗? ” 　　 M ay I bo rrow ( u se ) you r p en fo r a w h ile? 63b: 我用一下你的钢笔, 行吗 ? 例句 64a: “她借了她的雨 我。 ” 　　 She len t her ra incoa t to m e. 64b: 她把 ( 她的) 雨 给了我。 例句 65a: “这种球拍是美金 25 元一个。 ” 　　 T he racket is 25 U S do lla rs each. 65b: 这种球拍一个 25 块美金。 例句 66a: “你的信要挂号不要? 　　 Do you w an t to have you r let ter reg istered, don ’ you? t 66b: 你的信要不要挂号? 例句 67a: “ : 他会说汉语吗?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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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 B: 不, 他不会。 ” 　　 A : Does he sp eak Ch inese? 　　 B: N o , he does no t ( doesn ’ ). t 67b: A : 他会说汉语吗? 　　 B: ( 他) 不会。 例句 68a: “ : 你是老师吗? A 　　 B: 不, 我不是老师。 我是做买卖的。 ” 　　 A : A re you a teacher? 　　 B: N o. I am no t. I am a m erchan t. 68b: A : 你是老师吗? 　　 B: 不是, 我是做买卖的。 例句 69a: “无论在哪里, 还是自己家最好。 ” 　　 Ea st 2 w est, hom e is the best. 69b: 金窝银窝, 不如自己的狗窝。 ( 2. 4“语码混合”code m ix )
72b: 企业提取大量现金发工资……
“语码混合” 又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, 所谓 “语码混合” 是把粤语和普通话两种言语 交杂在一起, 混合成一种 “非粤非普” 的东西。 当然这种 “杂揉式” 的变异不论从粤语的角度 还是从普通话的角度去看, 都是不规范的。 例如: ( 1) 不规范的词语 例句 70a: “人们喜欢在 十五元宵节那天一家人围着吃汤圆和出外观灯。 ” ???????? 70b: 人们喜欢在正月十五元宵节 一家人围着吃汤圆和外出赏灯。 例句 71a: “把钱拿到赌场豪赌, 结果输精光。 ” 71b: 把钱拿到赌场大赌一场, 结果输了个精光。 ” 例句 72a: “企业提取大量现金发放薪水……” 例句 73a: “他们可能赶上了交通事故外。 ” 73b: 他们可能遇上了交通意外。 例句 74a: “现在家居生活讲究舒适、 美观、 多姿彩及生活方便。 ” 74b: 现在家居生活讲究舒适、 美观、 方便及个性化。 74c: 现在家居生活讲究舒适、 美观、 方便及丰富多彩。 例句 75a: “请用完一套才用另一套。 ” 75b: 请用完一套再用另一套。 例句 76a: “某公司 的饮品, 被发现在饮品瓶内存有玻璃碎片, ……” 76b: 某公司代理的饮料瓶子里, 被人发现有玻璃碎片, …… 例句 77a: “四处找寻躲雨的地方。 ” 77b: 到处寻找躲雨的地方。 例句 78a: “由于没法替换, 姚碧云只好穿着湿冷的 ……” 78b: 由于没法换, 姚碧云只好穿着又湿又冷的 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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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句 79a: “出发太晚, 路上交通可能会挤。 住在港岛南区的同学可能赶不来。 ” 79b: 出发太晚, 路上交通可能会堵塞。 住在港岛南区的同学可能赶不到。 ” 例句 80a: “我们两人都考上了香港城市大学。 ” 80b: 我们俩都考上了香港城市大学。 80c: 我们两个人都考上了香港城市大学。 例句 81a: “让我算一下, 怎么有几门课你也没记住啊? ” 81b: 让我数一下, 怎么有几门课你也没记住啊? 例句 82a: “你赞成别人的建议, 会怎样回答? ” 82b: 你赞成别人的建议, 会怎么回答? 例句 83a: “我太太烧鱼烧得很好。 ” 83b: 我太太做鱼做得很好。 例句 84a: “ : 我也恭喜你呀, 你考上了城大了吧? A 　　 B: 财经系。 　　 A : 好哇。 我们学的都挺相近的。 　　 B: 　　 A : 84b: A : 　　 B: 　　 A : 在那个系呢? 念起来挺长的, 是……” 我也恭喜你呀, 你考上了城大哪个系了? 财经系。 好哇。 我们学的专业都挺接近的。
　　 B: 你在哪个系呢? 　　 A : 说起来挺长的, 是…… 例句 85a: “ A : 我们去老人院, 跟老人一起唱歌聊天, 做游戏和送礼物。 …… 　　 B: 怪不得你 勤快, 是为了做好事! ” 85b: A : 我们去养老院, 跟老人们一起唱歌、 聊天, 做游戏并送礼物。 …… 　　 B: 怪不得你 卖力, 是为了做好事! ” 例句 86a: “ : 有空的时候, 你喜欢做什么? A 　　 B: 我喜欢听音乐, 我也喜欢奏音乐, 因为我学习弹钢琴已有好几年了。 ” 86b: A : 有空的时候, 你喜欢干点儿什么? 　　 B: 我喜欢听音乐, 也喜欢演奏音乐, 因为我学弹钢琴已有好几年了。 ” 例句 87a: “ : 前天下午挨了雨淋, 感冒了。 A 　　 B: 哟, 去看大夫了没有? 87b: “ : 前天下午淋了雨, 感冒了。 A 　　 B: 哟, 去看了没有? 例句 88a: “今天旅行, 大家都玩得很有意思。 ”
88b: 今天旅行, 大家都玩得很开心。 88c: 今天旅行, 大家都觉得很有意思。 ( 2) 不规范的句式
例句 89a: “我是吃的西餐, 不是吃的中餐。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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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9b: 我吃的是西餐, 不是中餐。
例句 90a: “对他们作出一个强烈的提醒, 是否一个比较恰当的做法。 ” 90b: 强烈而明确地提醒他们, 是否是一个比较恰当的做法。 例句 91a: “虽然富生产自行车经验, 但……” 91b: 虽然在制造自行车方面有丰富的经验, 但…… 91c: 虽然在制造自行车方面极富经验, 但…… 例句 92a: “我想对这件事了 下, 你能告诉我吗? ” 92b: 我想了解一下这件事, 你能告诉我吗? 例句 93a: “她居然比我们更早到了终点。 ”
93b: 她到终点居然比我们还早。
例句 94a: “ : 自助旅游可以省点钱。 我们可以坐飞机到北京, 然后坐火车上哈尔滨。 A 　　 B: 好哇! 亏你想得出来! 94b: A : 自助旅游可以省点钱。 我们可以坐飞机到北京, 然后坐火车上哈尔滨。 　　 B: 好哇! 这个主意好极了! 例句 95a: “ : 平日在家看电视吗? A 　　 B: 当然看啦! 　　 A ; 看些什么电视节目呢? 　　 B: 我喜欢看九点三十分的电影儿, 因为可以选好看的才看。 ” 95b: A : 平时在家看电视吗? 　　 B: 当然看啦! 　　 A ; 看些什么节目呢? 　　 B: 我喜欢看九点三十分的电影儿, 因为有很多好看的可以挑 ( 选) 。 ”
2. 5 以书面语体代替口语体的 “语言偏离” 现象
除了上述三大类的 “语言偏离” 情况外, 本港的普通话教材还存在着一些在 会话 场合以书面语体代替口语体的现象。 这也是属于一种 “语码混淆” 的范畴。 例如: 例句 96a: “你是否 严重的疾病? ” 96b: 你是不是生过重病? 96c: 你生过重病吗? 例句 97a: “你做过什么令自己自豪的事? ” 97b: 你做过什么自己感到自豪的事? 97c: 你做过什么让自己自豪的事? 例句 98a: “要是全香港的人都像你奶奶这样做, 香港就干净多了, 可惜有的地方很 肮脏。 ” 　　 98b: 要是全香港的人都像你奶奶这样做, 香港就干净多了, 可惜有的地方还很 脏。 例句 99a: “上星期六, 我们中学几个朋友相聚。 ” 99b: 上星期六, 我们中学几个朋友聚会。 99c: 上星期六, 我们中学几个朋友会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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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句 100a: “……相约上赤柱去烧烤。 ” 100b: ……约好了上赤柱去烧烤。 3 ( language va ria t ion ) 现象。 这种变异对于标准语 3. 1“语言偏离” 是一种 “语言变异” 来说是一定程度的 “异化” 。在语言发展过程中, 语言产生变异是正常的和必然的, 社会 在发展, 语言也在不断地变化着。 规范和变异始终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, 也是相对的。 但 是和 “变异” 的不断产生和变化相比, 规范又是相对静止的。 因此作为反映 “规范”的 的语言教材必须也应该具有一定的 “滞后性”, 即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内讲求 “规范化”和 “稳定性” 。对一时尚未有定论的社会语言现象, 只有等到有了一定的 “约定俗成”结果时 再介绍给学生, 比较稳妥。因此, 现在大家讨论和研究香港普通话教材的 “语言偏离”现象 有其一定的迫切性和合理性。 3. 2 另一个值得提出的问题是, 教材中众多 “语言偏离” 现象的出现很可能和教材编 撰者的语言能力有一定的关系。 由于香港社会多语并存的社会现实再加上编写者的 “不完 ( 全第二语言习得”incom p lete second language acqu isit ion ) 的影响, 对并非母语普通话的 编写者来说, 出现 “语言偏离”也是很自然的。 这里有一个普通话能力再提高的需求。
3. 3 香港社会的社会形态与内地相比有许多不同之处。 普通话课本要反映香港社会
的特点就一定存在着一个 “地方特色”的问题。 我们认为: 有些目前看来不能说是 “规范” 的某些用词用语, 可能会在某一个时期被 “认定” 为规范的。 因此还有待于进一步观察。 只 是作为普通话课本来说, 还是多讲究 “规范”为宜。 本文引例出处
( 1. 《现 学普通话》1998) 现代教育研究社有限公司 ( 2. 《小学普通话》1998) 麦美伦出版社 ( 3. 《中学普通话》1998) 麦美伦出版社 ( 4. 《中学普通话》1998) 星河出版社 ( 5. 《学好普通话》1998) 商务印书馆 ( 香港有限公司) 6. 《启思初中普通话》( 1998) 牛津大学出版社 ( 中国) 有限公司出版 ( 7. 《汉语口语指引》1989) 中文大学出版社 8. 《初级普通话课程》香港政府公务员培训处中国语文课程政府印务所 ( 内部使用) 9. 《初级商业普通话》香港科技大学编 ( 内部使用) 10. 《商贸普通话》香港科技大学编 ( 内部使用)
作者简介 汤志祥, 男, 复旦大学中文系文学硕士, 深圳大学中文系副教授。 从事汉语教学与研究 逾 30 年。 已经发表有关汉语语法、 词汇、 语音, 汉语方言, 对外汉语教学, 汉语语料库研究 以及写作等专著 4 本、 论文 30 多篇。 谭成珠, 女, 香港大学中文系哲学硕士。 香港科技大学语言中心导师。 国家级普通话 测试员。 长期在香港从事汉语语音研究、 普通话教学以及教师培训工作。 韩　萱, 女, 澳洲南昆士兰大学教育学硕士。 香港科技大学语言中心导师。 曾任教于 中国、 新西兰等地高等学校。 近年来一直在香港从事普通话教学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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